- 轉型正義專題》轉型正義有助台灣經濟發展張國城／台北醫學院副教授 2017-10-23 14:36
- 轉型正義的經濟意義──一個實證的觀點
文／佘健源、劉玉皙（中山大學企管系專任助理教授、中山大學及高應科大兼任助理教授）2016.5.14
https://www.twreporter.org/a/opinion-transitional-justice-gdp - 歐陽利姝、馬泰成，經濟成長與民主政治—臺灣的實證經驗，《人文及社會科學集刊》第二十五卷第三期（102/9）, pp. 485– 524，中央研究院人文社會科學研究中心。
一、簡介
在一些政治的討論當中，會有人抱怨政府專心拼經濟就好了，有的議題不要浪費時間處理。當然，這種心態只是在逃避問題，跟經濟一點關係都沒有。不過，我就藉這次報告來花一點時間探討轉型正義對經濟是有益還是有害。在我看過幾篇網路上的文章之後，發覺這個問題有更好的問法。
二、評析
第一篇文章說柬埔寨政府進行轉型正義，能向其他人宣示這是一個誠實的政府，外來資金不會隨意消失，因此吸引大量投資，改善了柬埔寨的發展。不過柬埔寨的轉型正義受到當局嚴重的干預，柬埔寨法院特別刑事庭 (赤柬審判法庭，ECCC) 的執行效率跟其他處理轉型正義的法庭相比，可謂極差。所以轉型正義不是柬埔寨經濟起飛的主要因素。
第二篇文章提出兩篇實證研究來講述重建「信任感」與「制度」的重要性。「內部衝突」剝奪了人民的自由、人身安全、財產，人們過去相信的道德、體制和人情都無所憑依，造成社會信任感的破壞。如果一國暴力衝突的本質是源自於族群間的不信任，即使內戰結束已經十餘年，人群間的不信任感仍然會留存，而這種不信任感對市場交易、社會分工與合作都有負面影響，偏偏這些活動正是長期經濟發展的基石；根據跨國跨時資料所做的實證研究顯示，經歷過暴力內部衝突的國家，其經濟復甦的幅度主要視該國資本重新積累的能力而定。而一國資本積累的能力，又與制度的「品質」相關。如果在暴力衝突後，一國能重建一個良好的制度，那麼，該國的資本重新積累速度就會比較快，經濟復甦也就更加順利。
無貪腐、官商利益團體可以使資源用在更有效率的地方，促進經濟成長。照這樣來看，其實是民主化對經濟成長有幫助，而轉型正義是民主化的一個步驟。但到底是民主化造成經濟成長，還是有了經濟成長才開始追求民主化，或者是有其他變數影響民主化和經濟成長？
Lipset(1959)認為經濟成長(所得提高、都市化加劇、教育水準提高)才能使中產階級有制衡獨裁的能力，此觀點受到一些學者支持。但是Acemoglu等人(2003;2005;2008)與Rodrik(2003)等新制度經濟學家認為各國會因為文化、種族、地理等因素的不同，形成個別特性。在考慮這項因素之後，可發現所得對民主沒有直接的因果關係。
至於民主化是否能加速經濟成長，Sirowy and Inkeles(1990)整理了三個觀點：
相容觀點：民主政治能制約政府，讓市場自由放任追求效用和利潤極大。而且在威權統治下，企業必須迎合政府高層，把資源用在尋租而不是生產。威權政府傾向利用廉價出售國有資源等等的手段將資源導向少數的利益團體。而民主政府為了不得罪選民，會推動有利經濟發展的政策。
衝突觀點：獨裁者也有可能視國家發展為己任，在權力集中制下不受利益團體影響。跟非洲、東歐、多數拉丁美洲不同，東亞國家在威權統治下有助於經濟成長。
存疑觀點：真正影響經濟發展的是制度環境和國民素質，只要政府採取正確的政策就能推動經濟成長。至於要先有經濟發展再有民主(東亞)，還是要先有民主再有經濟發展(東歐)，並沒有單一的標準、理論來判斷。
歐陽利姝、馬泰成教授利用每人GDP(並非成長率)與Polity Ⅳ的指標，以及全球化程度(前面先用進出口佔GDP比重，後來再多加外人投資、公費留學人數、海外來台人數)、實體資本、人力資本，推估台灣之民主變數跟經濟變數的格蘭傑因果關係。首先他們發現每人GDP自1965年開始就一直上升，而民主指數是在兩蔣時代結束的1987年才開始大於零並有大幅進展。
再來是實體資本、人力資本呈指數成長，全球化程度有波動但趨勢是成長的。計量模型(VECM、TVECM)估算的結果是民主跟經濟成長之間沒有任何因果關係，經濟成長最重要的因素是人力資本的累積(教育)而非政治體系。
三、結論
轉型正義(民主化)跟經濟成長之間沒有顯著的因果關係，當然也沒有嚴重的負面影響。所以不能直接說轉型正義對經濟就是有幫助，當然也不要在談論轉型正義時扯到經濟來逃避問題。追究歷史真相、責任歸屬，排除威權體制的影響力本來就是該做的事情。
四、參考資料
閻紀宇專欄：170萬具屍骸鋪成的轉型正義之路 柬埔寨即將走到盡頭
https://www.storm.mg/article/636854?srcid=7777772e73746f726d2e6d675f62633631633733633661373936306664_1556597177
結果：86-遲交5=81分
延伸閱讀：
顏永銘(2014/10/7)，世代陵夷，正義難覓？赤柬審判法庭，東吳政治學報/2014/第三十二卷第四期/頁173-208。
【專論】轉型正義經濟學——愛沙尼亞徹底除垢後的驚人發展
文／蔡松伯（中興大學國際政治研究所畢，曾服務於科技業，現為網路媒體《六都春秋》總編輯） 2018-02-18 17:00
https://www.peoplenews.tw/news/72cfa0e2-25db-4214-8001-52779a7a2b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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